第75章 73.内心深处的恶毒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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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纪云黛赶紧面有难色地看着四周，确定凌柯没在附近才松了口气，巫医又笑了起来：“你从小便是这样，为达目的不折手段，你是看准了三小姐必定会为了救你伤害自己，还是看准了青儿的护主心切？”

    纪云黛撇开头，不去看巫医，直言不讳：“为何我与她同为卓越之女，我偏偏只能见不得光！每次她的生辰傲天城便是普天同庆，这等荣耀，本该是我的！我曾说过，属于我的，我必定不会放过！”

    目光如炬，下意识地摸摸脸，连真面目都因害怕被卓越发现而改了，她以纪云黛的身份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？幼时就暗自下定了决心，她总有一天要风风光光地回到傲天城！但在这条路上，有两个绊脚石，一个是凌家后人，一个便是卓思慕！

    她是想借机将两人都杀掉，在洪泽湖之底的她本来可以对凌柯下手，却偏偏不能自己，所以才将矛头全都对准了卓思慕。

    巫医摇摇头：“你这是在拿性命做赌注，你可知在你昏迷的时候慕容瑾曾经想杀了你，若非三小姐，你的性命哪里还有？”

    纪云黛一怔，忽然又冷笑起来：“她？她绝不会好心，不过是做戏给凌大哥看，还妄想换回凌大哥的心吗？”顿了顿，又狐疑地看着巫医，“咦”了声，道：“你怎地帮着她说话了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？”

    巫医冷笑着：“我巫医从来都只听卓家和秦家的，并不是帮不帮谁。”巫医慢吞吞地转过身，又道：“记住，我帮你也是因为你是卓家血脉而已。”

    仅此而已吗？

    纪云黛笑了笑，这卓家人的血液倒是有用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凌柯便领着纪云黛往邯郸的方向奔去。

    湖畔的波光粼粼迎着阳光倒是有些刺眼，湖心小筑如今看来却像是牢笼将她困了十五六年。到底是这屋子困着她了，还是心困着她了？每每搬出傲天城，凌柯的面色都不好看，是她的逼迫吗？

    本想小憩一会儿，却不想被梦靥产生，真是想知道当凌柯知道她命不久矣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，是恐惧？是不舍？是愧疚？还是懊悔？想到这里，她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鬼魅的笑意，铜镜之中万分惊悚。这样的卓思慕，还是她吗？

    叫喊声惊起慵懒眯着眼睛的猫儿，一个箭步蹿到阴暗处。外面飘着雪粒子，分外的阴寒。

    铜镜破碎的声音，硬生生地扎进她的心窝，原来她竟是这样狠毒。

    死吧，死了就一了百了。

    不自觉地抓住铜镜的碎片，刺痛感从手心蔓延到全身，忽然脑子里浮现慕容瑾柔和的笑容，撒手丢开铜镜，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“思慕！”

    慕容瑾匆匆赶到，却看到这样的景象，她怎么了？

    卓思慕没有任何反应，慕容瑾靠近她，挨着她席地而坐，手上的伤口不算深，皱起眉道：“青儿，劳烦你打盆清水，取些干净的布条来。”青儿应了声，匆匆而去。

    两人肩并肩地挨着，慕容瑾忽然道：“你有心事。”

    卓思慕微微一怔，没有答话。

    慕容瑾侧头看着她：“卓城主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，你还有什么放不下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是个坏女人，你还会要我吗？”

    卓思慕没由来地说出这句话让慕容瑾不解，卓思慕的泪簌簌落下，轻声道：“我以为我是想帮纪云黛，想替爹赎罪，到头来却不是。我以为我善良，却不是。我竟是这样的恶魔，我竟是想看到凌柯的愧疚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，我为了凌柯的愧疚，为了让他一辈子不得安生，竟让那我的性命去换。”说到这里，卓思慕不由得拉住慕容瑾的衣服，血顺着染红他的衣服，满眼泪光：“我是不是很坏？”

    一切都是为了凌柯！

    慕容瑾咬着牙，没有答话，她的心里永远都有凌柯的存在。浅叹息，幽踟躇。本来他和卓思慕成婚便是权宜之计，何必在乎？说是不在乎，为何偏偏心痛万分？

    轻轻拥住卓思慕，温暖的怀抱让她安静下来，但仍旧停不住啜泣：“亦珞，我这样的人不值得。我自私，每每与凌柯拌嘴都会拿傲天城来压他，他是受不了我这样才会离开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放弃傲天城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放弃傲天城？

    卓思慕仰起头，看着慕容瑾的眼睛，慕容瑾坚定道：“放弃傲天城，只做我的卓思慕。”

    “明知我放不下他，你还陪我疯？”

    “人生短短数十载，不疯一次，那便是平淡如流水，何必存在？”慕容瑾长叹一声，“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，自然你也可以不回答。你在大理和凌柯说那些决绝的话，是否是不想让他看到你慢慢死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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