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穿越生死的指引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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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‘十翼里面，有我爷爷吗？”

    nbsp这个问题，让瘸腿李头皮一炸，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
    nbsp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，嘴唇哆嗦，眼珠子却不敢看庄若薇。

    nbsp他怕了。

    nbsp那双浑浊的眼睛没了焦距，直勾勾地盯着黑暗，喉咙里嗬嗬作响，整个人筛糠一样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他叫什么……”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，又干又涩，“他们都叫他……老师傅。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的心，笔直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的牙齿上下磕碰，发出咯咯的轻响，完全陷进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。

    nbsp“那个老师傅……他有支金刚钻刻刀，当命根子一样护着，谁都不让碰。”

    nbsp他停了一下，一个细节刻在他脑子里，永世难忘。

    nbsp“他管那支刀，叫‘判官笔。”

    nbsp嗡！

    nbsp庄若薇脑子里一声巨响，眼前瞬间黑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判官笔！

    nbsp那是爷爷的叫法！他说这支笔下去，定的是器物的生死，是判官下笔，一分一毫都错不得！

    nbsp她指甲掐进掌心，肉被刺破，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还在梦呓般地往下说：

    nbsp“他干活的时候，嘴里总念叨……”瘸腿李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带着一股子鬼气，“‘人养玉，玉养人……人养器，器养魂……”

    nbsp这是庄家修复一脉的祖训！她握刀第一天就被爷爷刻进骨头里的信念！

    nbsp是爷爷！真的是他！

    nbsp那个在她心里神一样的，一身傲骨，视技艺为生命的爷爷，是肢解国宝的凶手！是“十翼”的人！

    nbsp为什么？！

    nbsp荒谬和背叛感烧穿了她的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nbsp就在她即将被这股窒息感吞噬时，瘸腿李又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nbsp一句不经意的话。

    nbsp“他那天……咳得厉害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一直咳，一声接一声，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nbsp咳嗽？

    nbsp庄若薇即将溃散的意识，被这两个字猛地拽了回来。

    nbsp不对！

    nbsp爷爷的身体，是出了名的硬朗！

    nbsp他常年在院子里打拳，一口气能绕着后海跑两圈，连感冒都很少得！

    nbsp怎么可能咳得那么厉害？

    nbsp她必须搞清楚！

    nbsp庄若薇缓缓直起身体，那双被尘土和泪水糊住的眼睛里，重新亮起了光。

    nbsp一种不找到真相，就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光。

    nbsp她看着眼前这个精神崩溃的男人。

    nbsp一个被吓破了胆的懦夫。

    nbsp他的话，只能信一半。

    nbsp另一半，她要自己，亲手刨出来！

    nbsp庄若薇没有催促。

    nbsp她只是把玩着手里的云纹底座残片，指尖顺着那道飘逸的云头纹路，一遍，一遍，缓缓地划过。

    nbsp月光下，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。

    nbsp那不是一块瓷片。

    nbsp那是瘸腿李的命门，是他被贪婪和恐惧反复炙烤了六年，唯一能看到的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的呼吸越来越粗重，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，混着油污，顺着他扭曲的脸颊滑落。

    nbsp他死死盯着那块残片，眼里的贪婪和恐惧在剧烈交战，最终，对翻盘的渴望压倒了一切。

    nbsp他终于挤出了一句话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我离得远没看清……那帮人做事，不留活口，也不留痕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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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穿越生死的指引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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