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他娘的虎！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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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  nbsp两天后，洛山卫进草原的大军中。

    nbsp李章接到了那名老兵送来的战报。当他听到皇甫辉以百人击溃千人，阵斩敌方正副主将时，猛地从轮椅上直起了身子，眼中爆出精光。

    nbsp“好小子！真他娘的虎！”他忍不住骂了一句，既是后怕，又是激动。

    nbsp但听到那惨重的伤亡数字，他的心又沉了下去，三十多个好儿郎啊！

    nbsp他深吸一口气，立刻对左右下令：“传令全军！皇甫辉百户率部于草原首战告捷，以寡击众，破敌千人，阵斩敌酋！扬我鹰扬军威！”

    nbsp这个消息如同在冰冷的军营里投入一团火，迅速点燃了所有士兵的士气！以百破千！这是何等悍勇！

    nbsp李章需要这场胜利，需要这个英雄，来激励军心，也为皇甫辉擅自行动之事减轻压力。

    nbsp同时，他毫不犹豫地派出五百精锐骑兵，携带医官和物资，火速前往接应皇甫辉残部。

    nbsp“务必把皇甫辉那小子，还有活着的弟兄，都给老子安全带回来！”李章对着带队将领的背影吼道。

    nbsp同时间，金方攥着那封来自洛东关的信。

    nbsp信上的字不多，但意思冰冷刺骨：父汗确已罹难，凶手指向哈兀，而哈兀又被须达诛杀，金真即位。严星楚的判断和王生谍报一致——这是一场阴谋。严星楚的命令清晰而坚决：停止前进，即刻南返！

    nbsp南返？

    nbsp金方看着眼前绵延的车队。回去，自己是安全了。

    nbsp可那等待希望的族人呢？他们就活该在饥饿、寒冷和变乱中自生自灭？

    nbsp就在他牙关一咬，准备下令不顾一切继续向东北挺进时，一只大手按在了他握着缰绳的手上。

    nbsp是古托。他的脸冻得发青，眼神却异常清醒：“小王子！不能再去东北了！”

    nbsp金方猛地扭头，赤红的眼睛瞪着古托：“古托叔叔！那里的族人还在等粮食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知道！我都知道！”古托的声音嘶哑却有力，压过了风声，“但您看看！我们只有三百战兵！八千民夫！一旦遇上须达派往东北清剿的大军，怎么办？这些粮食不是送给族人，是送给须达！严大帅的命令此点是对的，现在北上太危险！”

    nbsp金方胸膛剧烈起伏，他知道古托说的是对的，严星楚的顾虑也是对的。

    nbsp古托紧紧抓着他的手，压低了声音，语速极快：“小王子，我们不能直接去硬碰硬。前面不远，是贵蒙部的冬季牧场！老首领乌海，虽然当年……和小王子母族有些旧怨，但他对大汗一直是忠心的，至少是中立的，从不掺和须达和左贤王的争斗。我们去那里！带着粮食去！”

    nbsp金方猛地一怔：“贵蒙部？乌海？”

    nbsp他对这个部落有印象。确实，贵蒙部实力不弱，态度暧昧。但古托说的旧怨他也知道，二十年前为了争夺一块丰美草场，贵蒙部和他母族部落大打出手，死伤不少，这梁子结得不浅。自己去，能行吗？

    nbsp古托眼神灼灼：“对！乌海是头老狐狸，但他更要为他部落的生存着想！现在白灾这么厉害，哪个部落不缺粮？我们带着粮食去找他，分他一部分，请他出兵帮忙护送我们北上，提供庇护。有了贵蒙部的支持，我们才有底气，须达也不敢轻易动我们！”

    nbsp金方沉默了。

    nbsp古托的计划，听起来比他自己一头撞向东北要靠谱得多。虽然要分出粮食，虽然要面对可能的冷眼和旧怨，但这似乎是眼下唯一能破局的路。

    nbsp他看了一眼身后茫茫的队伍，又看了一眼手中严星楚那封让他南返的信，最终狠狠一咬牙：“好！听你的！去贵蒙部！”

    nbsp命令传达下去，车队艰难地转向，朝着贵蒙部的传统冬季牧场方向前进。

    nbsp气氛更加凝重，民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方向又变了，前途更加未卜。

    nbsp不到一天的路程，其实走得异常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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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风雪时大时小，探马回报，已经发现了贵蒙部外围的游骑哨探。

    nbsp金方下令队伍在原地警戒等待，派古托带着两名机灵的护卫先行前往贵蒙部营地沟通。

    nbsp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。

    nbsp金方骑在马上，焦躁地踱着步子，目光不断望向贵蒙部的方向。他能感觉到手下三百护卫队员的紧张，他们紧握着武器，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白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nbsp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，就在金方几乎要按捺不住时，远处雪线出现了几个黑点，迅速扩大。

    nbsp是古托他们回来了！

    nbsp但不止三人，后面还跟着一队约莫百人的骑兵，盔甲鲜明，气势彪悍。为首一人，身材高大，穿着厚实的皮袍，鬓角花白，眼神锐利如鹰，正是贵蒙部首领乌海！

    nbsp金方心中一震，没想到乌海竟然亲自来了！

    nbsp他不敢怠慢，立即翻身下马，整理了一下衣甲，快步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nbsp乌海勒住马，目光先是扫过金方身后那庞大的车队和黑压压的人群，尤其是在那些驮着粮食的大车停留了一瞬，然后才落在金方身上，带着审视和探究。

    nbsp金方右手抚胸，依照草原晚辈见长辈的礼节，微微躬身：“金方见过乌海首领。风雪劳顿，还劳首领亲自前来，金方惶恐。”

    nbsp乌海坐在马上，受了这一礼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洪亮带着草原人特有的沙哑：“金方，大汗的儿子？嗯，长得是有点像。你带着这么多人和东西，跑到我贵蒙部的地盘，想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他没有下马，语气也说不上多热情，甚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质问。

    nbsp金方保持着躬身的姿态，不卑不亢地回答：“不敢隐瞒首领。王庭惊变，父汗遭奸人所害，金方得知消息，心如刀绞。奈何力薄，只能筹集了些许粮草，想送往东北，接济那里受灾更严重的族人，以免他们冻饿致死。途经贵部，风雪太大，队伍疲敝，特来恳请首领行个方便，允许我们稍作休整，补充些清水草料。”

    nbsp他绝口不提借兵，只提休整和补充，这是古托事先商量好的说辞，先试探对方态度。

    nbsp乌海听完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目光却又一次瞟向那些粮车，喉结似乎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他沉默了几息，忽然道：“你们带了多少粮食？”

    nbsp古托在一旁接过话头，语气沉重：“小王子，刚刚乌海首领同我说，他们部落的情况……很不好。已经断粮好些天了，全靠宰杀牲口撑着，可这雪再不停，牲口也要冻死饿死完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金方看向乌海，见他眉头紧皱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和焦虑。

    nbsp他身后那些贵蒙骑兵们，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，渴望、担忧交织在一起。

    nbsp金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，心念电转。

    nbsp他知道，机会来了。

    nbsp这个时候，任何虚伪的客套和试探都是多余的。

    nbsp他猛地直起身，不再迂回，目光坦诚地看向乌海，朗声道：“乌海首领，贵部的难处，金方知晓。草原遭此大灾，各族皆苦。我此行带来的粮食，虽是为接济东北受灾更严重的族人，但贵部既然有难，金方岂能坐视。古托！”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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