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比铜牌更烫手的东西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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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汝窑水仙盆，带座？

    nbsp这六个字，像一把烧红的铁钎，烫穿了庄若薇的耳膜。

    nbsp传世汝窑，有录可查的不足百件。

    nbsp每一件的传承都清晰明确。

    nbsp文献里，记载中，从未有过带底座的水仙盆！

    nbsp如果真有……

    nbsp那不是国宝，是神话。

    nbsp是独一无二！

    nbsp“你想把它……凑齐？”庄若薇的声音发飘，不像是自己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nbsp“对。”瘸腿李只用一个字，就砸断了她所有的幻想。

    nbsp“疯子！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脱口而出，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绷紧。

    nbsp“你在赌命！拿我们两个人的命，去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传说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这辈子，都在赌命。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发出一声冷笑，后退一步，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nbsp他抬起脚，用沾满泥污的鞋底，狠狠碾碎了地上那个烟头。

    nbsp最后的理智和犹豫，连同那点火星，一同化为灰烬。

    nbsp“明天起，王大军那边，我处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什么都不用管。”

    nbsp“把那座山里的所有碎片，都给我找出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每一片。”

    nbsp他转身，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
    nbsp夜风灌了进来。

    nbsp他半个身子探入黑暗，又猛地回头。

    nbsp月光只照亮他半边脸，像一块冰冷的石头。

    nbsp“丫头，记住。”

    nbsp“忘了那块牌子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世上，比它烫手、也比它值钱的东西，多的是。”

    nbsp门，“砰”的一声关死。

    nbsp屋子瞬间被黑暗和死寂吞没。

    nbsp比刚才更冷，更黑。

    nbsp空气里，只剩下那股呛人的烟油子味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nbsp过了许久，她缓缓弯下腰，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块铜牌。

    nbsp冰冷的金属触感，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nbsp她没有看，只是将它塞进了最里面的口袋。

    nbsp从她拼出第一片天青色开始，路，就已经没了。

    nbsp盘尼西林是圈套。

    nbsp内务府铜牌是死局。

    nbsp那个“云纹底座”的传说，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座山。

    nbsp她被拖进了深渊。

    nbsp没有挣扎，清醒地，一步一步。

    nbsp天刚蒙蒙亮。

    nbsp第一声鸡鸣撕破了宿舍区的寂静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睁开眼，坐起身。

    nbsp黑暗中，她摸索着穿上那身满是尘土的工服。

    nbsp动作精准，没有半点多余。

    nbsp一夜未睡，她的大脑却清醒得吓人。

    nbsp恐惧沉淀下去，凝成了一颗冰冷的、坚硬的内核，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
    nbsp她走出屋子，去食堂领了两个石头一样硬的馒头。

    nbsp然后，径直走向那座碎瓷山。

    nbsp晨曦的微光，给那座灰白色的“坟场”镀上了一层淡金。

    nbsp它不是坟场。

    nbsp是她的工位。

    nbsp是她的命。

    nbsp“哟，庄知青，今儿个够早的啊？”

    nbsp王大军那标志性的、油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脚步未停，甚至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nbsp她已经是个死人了，没必要和一个活人计较。

    nbsp一个身影从旁边的工棚里闪了出来，拦在她和王大军之间。

    nbsp是瘸腿李。

    nbsp他拎着一个军用水壶，像是刚起。

    nbsp“王管事。”他的声音平淡无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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